诗人都是美丽的缔造者——评维以不永伤《太湖》

微雨洒满小巷(张晚讴):

太湖

 

跟我牵手走走

看看旧路是否合脚

那时你前置嘴角的宾语 

留给今日路旁分行的野花

 

湖心的烟渚不远不近 

银鱼深谙滩涂的测绘

而远去的小舟是什么 

一影自愿倒下的水杉 

 

即使被游蜂蜇伤 

我也要穿过蝶群

舀一汪沉睡的蓝色

换取你干哑的软语雅言

 

  写诗评,我大概是第一次,没想到居然写给了一个小自己很多的孩子,当然,他是个诗人,是我所认同的为数不多的诗人。什么是诗人?爱诗,恋诗,以诗为命的人。

  我点了烟,细细的读了他的《太湖》,很美,美得让人无比动容。

  前四句特别巧妙,这是一个真诗人该有的本领,我经常说诗歌基本功很重要,这首诗正是这样的体现。“跟我牵手走走/看看旧路是否合脚/那时你前置嘴角的宾语/留给今日路旁分行的野花",其中“旧路是否合脚”,“前置嘴角的宾语”,“分行的野花”,很是奇特的意象,据我猜测,这是诗人诗人写给往昔恋人的,一种回想,一种无奈,陡然而生。合脚否?旧路。怕是难合,这一个”旧“字就饶有滋味。宾语是第三人称语言,你我他,他就是宾语,或许自己的恋人现在嘴边诉说的最多的名字是另一个人了,一个诗人不认识,却替代了诗人的人。分行是野花吗?或许是情侣自身,燕儿各自飞了。

  “湖心的烟渚不远不近/银鱼深谙滩涂的测绘/而远去的小舟是什么/影自愿倒下的水杉",虽则写景,其实仍在写心,烟渚不远不近,怕是意写藕断丝连,这是一种舍不得。银鱼或许是诗人自己,他懂,爱情难以描绘,爱情风险多多。远去的小舟不是诗人的影吗?倒下了一棵最高最高的水杉,若载得伊人去也便是好事了,偏偏是孤舟一叶,落寞而孤寂的越来越远。

  ”即使被游蜂蜇伤/我也要穿过蝶群/舀一汪沉睡的蓝色/换取你干哑的软语雅言“,众里寻她千百度,那人已不在灯火阑珊处,这让我想到了李志的《寻找》,那个落寞的诗人也油然而生了,其他的女人不过是蝶群,而诗人只是穿越过去的一个萤火虫,他不是游蜂,却偏要与游蜂为伴,他不要那鲜艳的色彩,只要已沉睡的蓝色,若是忧郁和深情能换的昔日恋人的回眸就已是奢望,然而柔情蜜语再没有了,哑了的岂止是声音呢?是心,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  短短十二行,一个诗人,一份感情,一种无奈,一份游离。诗人不愿袒露自己,隐藏在深处说着自己的哀恸,若是现在要我评我读过的诗中哪首是最美的情诗?我会毫不犹豫的投给这首《太湖》,我没去过太湖,然而我总是想念着湖水,我的诗里大多也有湖的意象,湖是清澈的,是有别于江河海的,没有奔流,只有安娴和忧愁,美丽的斫伤世人的胸。

  我们都美如湖,我们都斫伤着世人的胸口,我们是写诗的人,我们的美丽也给了世人。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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